马亮：中国政府部门定量研究：经验与反思
2022年11月30日晚上，由清华大学计算社会科学与国家治理实验室主办的首届清华交叉学科研究能力提升计划“大数据与因果推断研讨班”第五讲在线上举行。本次讲座邀请了中国人民大学马亮教授。马亮教授为研讨班学员作题“中国政府部门定量研究：经验与反思”的主题讲座。本讲由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陈思丞主持，“大数据与因果推断研讨班”全体入选学员及助教以网络会议形式参加。
课程伊始，马亮老师指出：国家与个人的发展与党政关系是具有紧密联系的，我们要通过关注重要事件与重要人物，来支持个人选题，确保选题的现实意义。讲座全程中，马老师聚焦政府机构改革、府际关系等内容，运用讲故事的思维向所有学员重点展示了“如何提出一个好问题”。
（1）科学回应“为什么要定量研究中国政府部门”。马老师以国际视野述评了世界多个国家的政府级别体系，明确指出我国政府是少有的五级政府，并引出“哪一级政府最重要？”这一议题。毫无疑问，中央政府作为国家政府脑袋，其自身的重要性与研究的必要性是非常明显的。基于此，马老师讲述自己和团队成员通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发现国际文献关注中央政府建设及运行机制占比约为40%，而国内文献中几乎找不到，形成鲜明对比。很好地回应了为什么将中国政府部门作为研究对象这一内容。
（2）系统回顾“政府部门定量研究”。对中国政府部门这一对象展开研究，聚焦哪些有价值的内容呢？马亮老师娓娓道来。首先，明确研究一级政府还是组成部门，好的研究问题与研究场景能够使得研究本身事半功倍。要剖析事物发展的内在机理，揭示现象的深刻规律，提出有价值的结论，就不能大而泛。中国政府网站显示，国务院是一个复杂且多层次的政府体系，包含国务院组成部门、国务院直属部门、国务院直属特设部门、国务院管理国家局、国务院管理的事业单位等。那么，弄清楚研究范围对研究内容确立很关键，比如大多的跨国测评、国家排名都是以一级政府为基准。其次，国内关于政府部门的相关数据获取门槛高，希望大家破除畏难情绪，迎难而上。国外在政府相关数据的获取上相对友好，还是可以从时间维度、国别维度等上边开展多元研究，可以用到的数据如：美国联邦政府部门雇员观点调查的数据，欧洲国家的中央政府部门数据，以及挪威、爱尔兰、英国等中央政府部门数据等。最后，有了研究对象、研究数据，如何分析数据，支持回应研究问题就很重要。我们要形成一些框架，依据现有的编码规则进行分析。就要定义一套概念，围绕这一概念去深入剖析与拓展。比如政府机构改革，中央政府怎么出现的，发生了哪些变化，不仅关注改革大年，也该关注每年的微调。从横向来分析，中国政府改革与其他国家改革逻辑的差异，从纵向来看中国政府的历史沿革等。
（3）相关研究成果举例。马老师聚焦政府部门的设立、改革与终结这一故事线，从政府内部改革到政府外部关系网络，耐心地向所有学员剖析了每一个案例的来龙去脉，让所有学员茅塞顿开。首先，考虑到研究者多从果推因，所以优先呈现政府机构改革案例。在2013年和2018年的国家卫健委、广电总局的对比研究中，通过研究不同年份下组织名称、领导任免、职能定位、内部机构设定、办公地点等内容，揭示改革背后的原因。而后，马老师基于党政关系不可分现有境况，研判文旅等机构改革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其次是政府部门设立，为什么会设立，又为什么会终结？马老师通过引入和陈思丞老师的合作研究，揭示了“领导批示”对政府机构设立与终结的相关逻辑，通过梳理与分析特定时期领导人年谱分析，回应了“有没有可能领导批示多的机构更容易保留？”这一问题。同时建议学员可以对不同时期、不同领导人时代下的领导批示进行拓展研究，可以是对一个领导人的，也可以对不同领导人进行对比分析。再者，聚焦一些公开披露的内容，分析政府部门关系网络结构，揭示“名”与“实”之间的关系，以明确政府部门的重要性和关键作用。比如外部舆论对政府部门的评价，重点工作任务分工中负责指标、以及相关部门合作网络等均能够有所体现。最后，十九大后党政机构改革不断加强，跨部门协调问题凸显，马老师也开始专注如何看待改革的方案带来的影响？比如对公务员报考岗位、条件等进行探究，就发现了饥不择食，特定岗位执念强，满意度不高等问题。
（4）前瞻相关研究后续选题。马老师从两个方面向大家建议了未来研究议题，一方面是授业，通过展示自己团队正在开展的相关研究启发学员可以有所聚焦，主要关注政府机构改革、政策工具、官员任免、央地关系、声誉管理、人事管理等。另一方面是传道，总结了课程核心要义，帮助学员通过追溯历史档案、挖掘深度访谈、深描抽样案例等理解中央政府部门及其变化；通过拓展国际视野，进行国内外对比研究，凸显研究的独特性与前瞻性；通过聚焦热点问题，如党政关系（政治）、央地关系（垂直）、跨部门协调（横向）以及政商关系等理解政府变革的行为及开展的相关活动，拓展研究广度和深度。
课程快结束的时候，马老师就学员的提问进行了耐心、细心地解答。主要关注数据收集与数据合法使用、政商与政学选择倾向、监管与被监管、对口关系等内容。最后，陈思丞老师向马亮老师的精彩授课表示感谢并进行总结。至此，本次讲座圆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