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督察是中央政府向地方政府传达意志和贯彻政策的重要途径。那么，自上而下的督察是否有助于自下而上的民意吸纳?本文认为，中央政府在进行督察时，将地方政府对人民意见的回应能力作为重点考察对象，因此地方政府受到督察组所带来的政治激励影响，将更为积极地对公众意见进行回应；当公众意见更多地包含对地方政府的不满情绪并涉及地方官员的特定行为时，督察对回应性的提升作用将更为明显。为了证实理论假设，我们使用S省2018—2019年的10 930条省级环保热线信访件数据，利用双重差分法考察2018年11月中央环境督察组“回头看”进驻对S省信访件回复情况的影响。本文发现，督察显著提升了地方政府对信访件反映情况进行核实、关停和问责的概率，而对限产和罚款没有显著影响。进一步的机制分析表明，包含不满情绪和官员特定行为的信息均部分放大了督察对议题回应性的提升作用。文章的发现不仅阐明了纵向权力关系对政府回应性的影响，更有助于理解信息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治理机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